征拥堵费治霾需“蹄疾步稳”

日前，北京市环保局局长陈添在市政府常务会议透露，为兑现“PM2.5浓度同比下降5%”的目标，北京将在压减燃煤、控车减油、治污减排、清洁降尘四大领域出重拳治理。在税费方面，北京市将开征扬尘排污费、制定挥发性有机物排污费、调整优化停车收费、制定交通拥堵费、减免新能源汽车停车费和过路费。

在蓝天白云几乎已成奢侈品的北京，官方和民间对雾霾的危害都有高度共识，大家一致希望有关部门能采取有效的治理措施，让治霾不再靠“等风来”。不过，目前公众对雾霾的成因和治理路径存在认知分歧，在此背景下，治霾决策尤其需要“蹄疾步稳”，如果政府部门想通过征收拥堵费来治霾，必须考虑周全。

制定与治霾控污相关的公关政策，要以弄清楚雾霾成因为前提，如此才能做到“对症下药”。北京市有关部门曾发布报告称，在导致雾霾天气的成因中，机动车排放的颗粒物占22%以上，超过了燃煤以及高耗能产业。不少专家学者都对该报告的数据准确性提出了质疑，但机动车尾气对雾霾的“贡献”大家有目共睹。因此，通过征收拥堵费、减免新能源汽车停车费等组合拳治霾，有一定合理性。

从新加坡等国的经验来看，如果能设计出完善的制度，征收拥堵费确实有助于减少机动车流量，进而降低污染物排放。不过，在一个汽车保有量超过500万辆的城市开征拥堵费，将直接影响到数百万家庭的日常生活，因此必须慎之又慎。换句话说，通过征收拥堵费治霾并非不可，但需要注意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：

其一，如何征收拥堵费不能搞“闭门决策”，要充分尊重民意。只有在治霾的公共利益和使用汽车的个人利益之间找到最大公约数，征收拥堵费的政策才会得到百姓的积极响应和配合。吸取此前一些公共决策的教训，在设计拥堵费方案的过程中要经过科学严谨的论证，并以公开征求民意和听证会的形式广纳民智。

其二，征收拥堵费要有明确的规则，并尽可能地避免特权漏洞。想必很多人都还记得，北京单双号限行政策起初仅是一项临时措施，后来固化为常态时引发了一些争议，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在规则和程序上有瑕疵。征收拥堵费治霾也是带有实验性质的举措，不妨设立一个明确的观察期限，再根据评估结果决定继续推广还是适时废止。另外，征收拥堵费要一视同仁，避免某些“特权车”钻空子。

此外，需要强调的是，征收拥堵费仅是治霾举措之一，其他的治理举措仍要继续“给力”。多措并举，才能有良好的治霾成效，不能仅仅让普通车主做出“牺牲”。化工企业废气污染、建筑工地扬尘等都是雾霾的重要成因，在征收拥堵费的同时，调整工业布局、优化产能、规范管理建筑工地等工作，丝毫不能放松。

在制定公共政策方面，北京对其他地区有极强的示范效应，汽车限号、买房限购等就是最佳例证。一旦北京开征拥堵费，其他地方可能会迅速跟进，这更要求北京市努力做到科学决策，“蹄疾步稳”地走好第一步、扣好“第一颗扣子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