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本再上调消费税，“安倍经济学”折戟了？

2014年和今年的两次增税，都反映出“安倍经济学”并未获得实质性成功。

据日本媒体报道，为了社会保障体系有稳定的财源，日本政府将于10月1日将当前8%的消费税上调至10%。这是日本自1989年引入3%的消费税以来进行的第三次上调。

这是2012年安倍政权成立以来，第二次上调消费税。2014年，安倍政权将此前5%的消费税上调至8%，如今又将8%的消费税上调至10%。换句话说，在安倍晋三执政的这几年里，日本的消费税增加了1倍。在日本民众普遍未感到经济向好的背景下，消费税反而上涨了两次。

从经济学角度而言，增税意味着个人可支配消费减少、生活负担有所加重，但也意味着能够刺激政府财政支出增加。

据日本财务省统计数据，将消费税从8%上调至10%后，日本政府每年多获得约3800亿人民币的财政收入。对于这笔收入，日本政府将主要分成三部分使用：偿还国债、充实社会保障体系、免费教育。以此来看，其增税做法值得肯定。然而，在目前日本经济发展低于预期的情况下，其增税和最终使用，不外乎就是“拆东墙补西墙”，最终埋单的还是日本民众。

其实，对于安倍政权的增税举措，日本民众并不接受。据《东京新闻》6月发布的民调，59.7%的受访者“反对”增税，即可见一斑。而实际上，不论是2014年的增税，还是今年的增税，都从本质上反映出一个问题，即“安倍经济学”并未获得实质性成功。

2012年底，安倍晋三再次当选首相后，抛出了以宽松货币政策、扩大财政支出和结构性改革为核心的“安倍经济学”，其目的是为了创造通胀预期，刺激日本民众购物，带动日本国内的消费与投资，进而推动经济复苏与发展。为此，日本央行还在2013年设立了2%的通胀目标，只不过至今仍未能达成。

“安倍经济学”实施初期，确实取得了一定的效果，日元贬值、企业利润上升、股市上涨，一定程度上摆脱了此前全球金融危机对日本经济的冲击。但在这一过程中，企业利润与股价的上涨，并没有转化成日本普通民众的薪资，因此也就没有起到刺激消费的作用。而缺少普通民众的消费，也就意味着日本政府从消费及相关领域获得税收有限。

与此同时，“安倍经济学”的边际效益正在减少，政策红利有所萎缩。一方面，日本央行的货币政策已基本到了极限，即使采用了负利率，也没能带动普通民众的消费。另一方面，唤起民间投资的一些经济增长战略大多需要一定时间，且在执行过程中还需要打破固有的利益藩篱，而这并非易事。

因此，“安倍经济学”只能在短期内刺激日本经济发展，却难以持续。如此一来，在税收有限，且支出不断增大的背景下，也就只有通过增税来寅吃卯粮了。

自2012年再度担任首相至今，安倍晋三在外交、内政事务上雄心满满，特别是渴求通过修宪留名日本青史。然而，从目前来看，修宪不易，前后两次增税或许才是其任期内留下的最大遗产。

□陈洋（青年日本问题学者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