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坚军，浙江省宁波市鄞州区文化体育局原局长，2007年12月24日被法院以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九年，近日在狱中向检察官讲述了自己的仕途经历，称“走形式的招投标”让他找到了腐败机会：工程按规定都是要通过招投标来决定施工方的。不过，我发现这个招投标对我来说，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，招标文件由我审核，业主方的评委由我出任，没有什么机关来对招投标进行实质性的监管。(9月8日《检察日报》)

没有什么比类似“招投标只是走形式”之类贪官自曝贪腐手段和制度漏洞的坦白，更适合当反腐教材，更能起到警示价值和反腐效果了。它可以提醒反腐者完善各种制度，堵住各种可能被钻的漏洞，警惕某些制度的形同虚设，从而提高反腐能力。

比如，听了这位贪官的自白——“招投标只是走形式”之后，反腐部门今后就要紧盯招投标过程了，不要被那些形式上看起来很完善和严格的招标程序所迷惑，而要细致考察在实际招标过程中，是不是同样存在“某些人既当评委又负责审核”。

以往诸如展览赃物、展示忏悔信之类的反腐教材，大多都诉诸于教育和警示人们不要去贪，贪了没有什么好下场，结果就是身败名裂身陷囹圄而赃物供人唾骂，或者痛哭流涕乞求原谅。其实这类反腐教材的警示效果非常有限，因为制度未找到根本的防腐和反腐之道，多数腐败的暴露都是偶然的，腐败远不会必然受到惩处。

相比之下，将“招投标只是走形式”之类制成反腐教材，诉诸于通过案件教训扎紧制度篱笆，让想贪者钻不到漏洞，让腐败空间越来越小，这对于防腐反腐更加有效。可惜我们的反腐者并不太善于总结这样的教材，不喜欢从这些案件中学习经验和教训，反腐者总喜欢拿教材教训别人不要腐败，而不是老老实实地从教材中学习让人腐败不了的教训。这导致许多腐败案惊人地相似，某地接连几任交通厅长的“前腐后继”，腐败经过纯粹是复制。

将什么东西作为反腐教材，教材主要是教育和警示谁，这关系到基本的反腐思路，到底是诉诸“让人不想腐”，还是诉诸于完善制度而让人腐败不了。